初恋……那件遥远的事
上午去自习,无意中碰到了她,生命中总有一些人,你不见时大抵也不会有
多想起,及至见了以后,却每每总难以释怀。我坐在她身后,偷偷地看她被长发
遮住的侧脸,突然间觉得,原来自习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从少年到青年,从男孩到男人,大抵每个人心中总有一段啼笑皆非的往事。
上小学的时候,我觉得同桌的钢笔字写的很漂亮,而且很会照顾人——每次橡皮
掉地上,她总会帮我捡起来,于是那时我就幻想着将来娶她做老婆,至于做什么
却不大清楚,至少她的字很好看呀……后来,那个小女生父母离婚,她在很早的
年纪就嫁人了。
后来上了高中,16,7岁的年纪,大约明白了男女之别。那时候的高中里,
总是有几个女孩子,穿的花枝招展的,现在看起来会觉得土气,然而在在那个年
纪里,却是最受小男生喜欢的,无论她们走到哪里,总会牵出几道遮遮掩掩的目
光。而那时候的我,却总喜欢趴在窗台上,期望看到楼下出现另一个身影。十六
七岁的男生聚在一起,总会去讨论各自的心仪对象,尽管有时他们自己也不清楚
这到底是不是爱,然而我一次次地在心里确定,我喜欢她。从在图书馆看到的第
一眼起,我就确定了这一点。我看到她心跳会加快,我会嗓子发干说不出话来,
我会不知所措,不敢上前打招呼……而看不到她时我又会时常想起,想起她从楼
下走过,迈着轻快的步子,时不时和身边的同学说着什么,巧笑嫣然……这样的
画面一直在我的记忆中深藏,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我的整个高中。
直到高中毕业,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不知道她有没有
男朋友,不知道她在哪一个班级,不知道她多大……我对她一无所知……我喜欢
她。
现在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总有一种满目沧桑的感觉,用一句网上流行的话说
就是「时光真是一把杀猪刀啊」,每每念及此处,总有一种年华逝去,物是人非
之感,尽管我如今还不满22岁。
等到我终于来到这所大学,没有了升学的压力,没有了父母老师的警告,在
日渐空虚的日子里,有时回想起往事,隐约明白了当年到底错过了什么,谈不上
有多遗憾,不过淡然一笑,看作生命里注定会经历的一种失去,尽管,也许我从
不曾拥有……
还能怎么办呢,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了对的人,再眼睁睁地看
她远走。想起王家卫的一些话,如果生命是一场电影,在某时某刻,她曾是我的
电影里的女主角,而我不过是她的电影里的路人甲,甚至连1秒的镜头都不曾有
过,在她的电影里,会有人疼她爱她,他们会结婚生子,幸福一生……我祝福他
们,在远离他们的千里之外,在她从不曾注意到的某个人间……
这样想着,忽然就感觉轻松许多,既然从不曾拥有,那我大抵还是赚的了,
因为至少生命中有一段时光和她一起度过,她就像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照下的斑
斓的阳光,无意中照亮了我原本灰暗的生活。
我又想起了小学时候的那个同桌,高中时候那几个喜欢打扮的过于早熟的女
生还有她,我仔细地去回想她们的样子,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曾经以为重要的
人和事,还是最终渐渐淡忘了,原来再深刻的感情,终敌不过时光冲洗,何况只
是一个人的爱恋。忘了吧,只是在以后的生命中,再不会有人帮我捡起每一块掉
落的橡皮,再不会有人的样子值得我那样的魂牵梦萦。
大学的生活总是千篇一律,吃了三年多的食堂饭菜,现在远远的闻着味儿就
想跑开,不过每次我总忍不住地跑去那里,只为刻意地与她「不期而遇」,她是
我的同学,我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是哪里人,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样的食物(当
然都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她文静,不爱说话,胆子很小,回答一个问题也会
满脸通红,声音颤抖,她不是那种你看第一眼就会喜欢的女生,因为她总是低着
头,你第一眼看去的永远只是一头黑发……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她,那应该在同学了一年之后吧,说是同学,其
实总共加起来还没说过十句话,反正从一个时刻起,就突然注意到她了,看者她
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就好像见到了宿舍大爷的猫咪,总会忍不住去摸摸它的脑
袋一般,大抵,人见到美好的事物总会心生愉悦吧。
她不是那种特别惊艳的女生,但那张精致的小脸总让人感觉很耐看,再加上
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一定会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望。有次无意间问起,却发现原来
大家都是这样的感觉,对她我们没人去伸手,似乎那样就会破坏了一件最为美好
的东西,如果生活就这样继续,我愿意就这样静静地看下去……
生活就这样继续,我的大学就快要结束了,开学过后所有人都会各奔东西,
考研,出国,工作,我们就像流水线上的产品,从名为大学的工厂里花了四年时
间被生产出来,然后以一个合适的价格卖往称为社会的主人,然后渐渐被消耗,
渐渐腐朽,数十年后被新一批的产品替代……
爱情……曾经有一份爱情在我的生活中昙花一现,那是只属于我的爱情,不
属于另外的任何人。我把它丢了,以后的日子里,我要把它找回来,在大学里我
没有找到,只是碰巧遇到了一个害羞的少女,我远远地看着她,直到我们越来越
远……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 本帖最后由 的分类排队 于 2011-8-15 20:32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