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回头金不换 2011-3-3 23:36
我那令我纠结的爷爷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font=宋体] [color=Blue][b]我那令我纠结的爷爷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b][/color]
我爷爷的故事是这样的。
时光逆转，哇的一声，我爷爷出世了，高高的鼻梁，我曾祖父说，这是个任
性的孩子。
光阴似箭，爷爷长成了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他是一个爱好超多的人，也是个
很有头脑的人，家里到处都能找到他的木雕，雕的及逼真，及细腻。每当他拿着
凿子在木头上比划的时候，我曾祖父便朝他瞪圆眼睛，然后皱着眉长叹一声，大
概爷爷心里是很悠闲的。
有一日早早的，曾祖父来到爷爷面前说「阿成啊，下午跟我去你三舅家看看，
他庄上有个不错的女娃子，你把你头洗洗，拾掇拾掇。」爷爷便皱纹一起「看女
娃子做什么，要去你去」曾祖父便又圆眼一瞪，道：「你去不去？」说着手就要
挥过来。爷爷便迅速离的远远的，答道「去，去」。
爷爷第一次好好整理了自己，头发差一点就整成周润发的大背头。年前买的
搁了几个月的中山装终于穿了起来，不知他在哪弄来的钢笔挂在胸前，笔套的挂
钩锃亮。解放鞋也换新的了。解放军模样的去了他三舅家。
曾祖父带着爷爷在我将来的奶奶家坐了下来。农村的大姑娘多是及含羞的，
大姑娘一直微微低着头，听着曾祖父和舅太爷闲聊着，说道令人发笑处，大姑娘
便会微微抬起头，稍稍眯眼笑笑。这时我爷爷便头也不转的偷看两眼，一会皱皱
眉，一会又会心的笑笑，大概他心里还是有底的。
岁月如梭，俩人的日子很快就轰轰烈烈的开始了。农村人爱磨豆子煮粥，后
来奶奶告诉我爷爷在磨豆子是从没老实过，总是磨到一半，磨担一扔就跑了，只
能留奶奶一人吃力的把磨盘转着。这或许就是所说的任性。也不知他会跑去哪，
可能是抱着个大铁通，独自找哪个看着有鱼的柴塘里去逮鱼去了，打一道坝，一
手扒桶边，一手稳桶底，三下五除二，再多的水也就见底了，有劲如此，人送外
号鲁智深（冒昧），完了便拎一桶鱼回去了，他却是不爱吃鱼的。或是拿着树枝
在屋里的地上画五角星，那是屋里还是泥地，画的五角星也是极好的。
那个年代除了手艺和本事，还有别的事可干的。那时文革还没结束，像他这
般壮的年轻人总会当上红卫兵的。农村人是很单纯的，一旦要说批斗谁，那大家
定是共而讨之的，当然，我爷爷也在列。当时一个邻村的一个人有点文性，被带
了高帽，脖子上套了绳，我爷爷当时就牵着那个人的绳子，据我奶奶说是我爷爷
为了护着那个人不被别人打才牵着他的。我想当时的人们是忘形的。
人总是要成熟的，等我爸出生了，爷爷也就不那么好玩了，但是爱好还是极
广泛的。
时间过的极快，转眼间我爸都２０了，爷爷在我爸成长的这段岁月里，我想
是无话可说的。我爸乃一代文人，被学校某生带坏，从此兄弟情谊，江湖恩仇，
书也就读垮了。
后来经我曾祖母介绍，我爸认识了我妈，我爸和我妈只在外婆家门口见过两
面，就成了，闪婚闪的不行。噩梦于是就开始了……
我也不记得我爸把我妈用自行车接回家的场景，也不记得奶奶的嘴笑的有多
么的合不拢，更不记得爷爷笑的表情，只知道他当时笑了。
后来我出世了。曾祖父先给我起了个名字，可我爸觉得不好听，最后还是我
妈给我定了名。于是我便有机会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这人世沧桑。
我妈来了，便是要分家的，爷爷拼了十几年便盖得三间的大瓦房，这在当时
可是了得。东房便成了爸妈待的地方。新婚是甜蜜的，可我爸也不能再是喜欢风
流的小青年了，但他对种地一窍不通，别的门路可谓是一点没有，虽然改革开放
了，他却始终无法在那金钱的浑水里趟一脚，他也是极想出去闯闯的。结了婚还
在家待着，我爸是两难的。爷爷每天都如我曾祖父那样圆眼一瞪，我爸只点点头。
以前的冬天是比较冷的，雪一下便纷纷扬扬，停不下来，爸妈待在屋里说这
话，看着见底的米缸，也不得不低头叹气。后来我知道我天真的问过我妈我们家
为什么天天吃饺子，我不知道我妈听见时是什么心情。一天天，我妈都看不到爷
爷的好脸色，爷爷也一天天怒斥着他的愤怒之火。有一天，乘着我妈我爸都在，
他指着我爸说「你要能把你一家养活，我手指头挑四两肉给你吃吃。「终于，我
爸出去了。我妈一人在家便没了人照顾。生完孩子的人是体弱的，那是一个初春
的下雨天，我妈因身体不适卧病在床，她便叫来我姑姑煮碗面汤给她吃，爷爷便
展示大权了，叫奶奶去对姑姑说「留她，饿不死。」他的任性和「霸气」开始外
露。我妈披着一块朽的发黄的尼龙布去了几里外的亲戚家，在亲戚家吃了面疙瘩。
炎热的夏天开始了，我妈看着瘪的快要飘了起来的面带，面展愁容。我妈想：
「去老爹那借点吧」，她皱着眉头，在屋里徘徊了一会去找爷爷商量，爷爷只以
「我们都没得吃，哪有给你们的」一票否决了所有的血缘关系和人性。我们一大
家那时人口多，五代同堂，十几亩地还是能收不少粮食的，苦于俺爸对种地那是
无知无解，家里少了男人的力量日子是灰常不好过的。我妈背着我去了几十里外
的外婆家，我外婆含着泪给了一带面，不算很重，但背着我再走回来，我想我那
是是幸福的，微笑的。
曾祖母的草房子也被框在了砖墙内，那是圈个大围墙是很流行的。从我有印
象起只有她一个人住在里面，爷爷和她的关系也是极不好的。爷爷在我记事时还
是相当有雅兴的，正屋左面的花池了种慢了各种花，算不上珍奇植物，但也算琳
琅满目了，没事爷爷也总去修剪修剪。曾祖母每次有生活用水也都倒进花池里，
既方便又能浇浇花。花池的对面就是爷爷奶奶做饭的小厨房了，也挺寒酸的。有
一次，曾祖母倒水，用力不均，将一半的水都漏在了烧饭小屋的门口，当场爷爷
就发现了，破口便说：「你想把我们作死啊！「我想她是不想的。后来曾祖母体
弱多病了，有一天病入膏肓了。那天，曾祖母半眯着眼看着我和弟弟，姑姑指着
我对她说「你认不认得这是哪个啊？」她拖着弥留时的强调很有力地说「这是我
重孙啊」。我听着外面打着棺材的声音，再看看曾祖母半眯着的眼，我想我虽小，
但还是有点神伤的。她留下几只羊便走了。第二天羊就换了圈，并有了新伙伴。
多年后我爸妈都出去打工了，我成了留守儿童。渐渐地，我长到了够上学的
年龄。孩子总是充满了幻想，充满了天真。我想多年后我回忆那段往事，我一定
被泯灭了不少童真。记得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同学们都喜欢玩折纸游戏，就是把纸
折连在一起，大家都在比谁折的长，我当然做的不赖。带着战利品我兴冲冲的回
家了，把它藏在了我的小箱子里。晚饭的时候，爷爷终于找到了那条有点像佛珠
的折纸，当场就使劲拧我的耳朵说：「你看看你弄的什么屎东西，弄留吃的？」
我当时是超级恐惧的，眼泪哇的就出来了，一句话也不敢说。别的事情我也不想
去回忆了，总之我总是会听到「你再这样我把你头拔了」、「你看你那晦气色」
……，很多很多。在我的童年记忆里，十晚有八晚是流着泪入睡的，或许是我自
小多情，或许是被折磨的，或许是想爸妈了。
在阴霾里我也是要长大的，终于可以稍稍赢得他的尊重，也不再挨嘴巴子了，
但那些让人一学就会的话还是没少说的。我爸出去混了十几年，也总算混出了点
模样，虽然不是很出色，但也可以说小有成就的，过了二三年也能也能和我妈回
一次家，在我十三岁那年，我爸被我爷爷催回来了，他说他喝开水的时候胃总是
一点一点的疼，他怕自己有毛病，几次催我爸带他去县里看看……
在阴霾里我也是要长大的，终于可以稍稍赢得他的尊重，也不再挨嘴巴子了，
但那些让人一学就会的话还是没少说的。我爸出去混了十几年，也总算混出了点
模样，虽然不是很出色，但也可以说小有成就的，过了二三年也能也能和我妈回
一次家，在我十三岁那年，我爸被我爷爷催回来了，他说他喝开水的时候胃总是
一点一点的疼，他怕自己有毛病，几次催我爸带他去县里看看……[/font]
[[i] 本帖最后由 坏吵吵 于 2011-3-4 09:12 编辑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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