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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啸月夜 2008-9-21 16:14

再回首 (第一次发东西,大家不要嫌弃,看看吧 )

再回首 云遮断归途 /再回首 荆棘密布 /今夜不会再有 难舍的旧梦 /曾经与你有的梦 /今後要向谁诉说 /再回首 背影已远走 /再回首 泪眼蒙 /留下你的祝福 寒夜温暖我 /不管明天要面对 /多少伤痛和迷惑 /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覆覆中追问 /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 /再回首 恍然如梦 /再回首 我心依旧
                   ――《再回首》

  不知是在怎样的夜,独自坐在荒凉的山顶,任风在头顶和着上帝的节拍舞成幕幕华丽电影。清凉的夜色里,我低头沉默,在泥土的芳香里捕捉自己的气息。一无所获。

  身边的树,像波浪一样将我席卷进迷雾。生命在一瞬寂静无声,透明的水滴在心灵悄悄滑落,浸润零乱无形的种子。我用了很长很长的岁月去思考,它将喷薄为一个怎样倔强的生命。

  迷惘满怀。海藻一般的思绪缠绕着冰凉的身体,呼唤是一种无声的肆虐。我的歌,在没有土壤的地方孤单生长。

  回首,泪眼朦胧的夜幕中,灯火辉煌。

  记不起多久没有一个人静静地安抚生命。关于我落地的第一声呼唤,母亲说,那是一个嘶哑的婴儿。多年后的今天,每每在泣不成声的无力时刻,我总想知道,当初那个失却歌声的孩子,在此生要用怎样声嘶力竭的演绎,来弥补往昔的遗憾。上帝不知道我的渴望,总是让生活充满喧闹,淹没我努力发出的每一个动人旋律。里面有垂死的迷惘困惑与生的欢欣雀跃,有一只鸟儿飞翔时冲向太阳的力量,有躲闪猎人枪口时的勇敢决绝。一切浓墨重彩地闪烁于尘世的眼底。于是我成了一个复杂多变的生命,有五彩坚硬的羽翼和柔软的心脏,这样才可在车水马龙的俗世中自由飞翔,撞不散一身诱人的翅膀。我日日穿行于尘土飞扬的天穹,路过浓雾重重的白云,窥不见它们洁净的眼,一次又一次坠落于黑色的泥土,哀鸣不止。

  受伤的时候,我听见很多糜烂的声音,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华丽的伤。他们说跳舞真好,酒精真好,闭着眼睛晃动生命的感觉真好。可是我双脚僵硬,无法站立,张望不见他们的脸。

  在人群里,苟且地快乐着。因为无法逃避,便找不到躲藏的借口。可是生为孤独的女子,便是任狂欢的身体在炙热的尘土中擦出无数绚烂,也不过是烟花一瞬。与此同时的每分每秒,皮肤表层隐藏下的血脉牵动着心脏,斜斯底里地呼喊。呼喊什么,至今找不出答案。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躯体,黑色幽暗的眼神,穿插过很多灰色的梦想。想念着天涯中同样孤独的另一个人,却道不出她或他的名字。

  再回首,万家灯火。不知道有谁燃烧在今夜的梦里。我坐在无人的山顶,就像坐在上帝寂寞的双肩。我童年天真的眼神,开出淡淡的花,除了母亲,有谁采摘。那些携手与共的伙伴,在时光恍惚的魔幻里,刹那改写全部的稚嫩年华。美丽的面孔在掌心的纹路上无限扩展,终点却是陌路,或者决裂。我牵过哪个小女孩的手,和谁共同编织过小脚一样欢快的未来,牛背的晚霞是哪个男孩抢着拥抱,头上的野花美丽了多少梦想,都在记忆中渐渐模糊,理不出清晰的脉络。多少容颜已改,回望过去的村庄,一片荒凉的落日,默默无语地悬挂。想起很多往昔熟悉的眼,装过星星装过爱恋装过淳朴装过纯真,后来都化成我所陌生的形状,幢幢幻影,有霓虹迷离的闪烁,有城市喧闹的轰鸣,有婴孩深夜的哭声。

  我的长发告诉我,头顶永远是一轮太阳与明月,上帝双眼炯炯,一直不眠。只是这个尘世,在飞越的苍茫中一遍又一遍地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如果只有我没睡去,这一切便注定要刻骨铭心,将我的过去与现实涂抹出满满的悲伤。于是我的友说,那么,你也睡去罢。

  可是我不能睡去,因为我疲惫地清醒着。在朦胧的黑夜里,酿着黑色的笔墨,写一些从未忘记过的诗句: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我想涂去一切不幸,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
快要回家的时候,我最后回首。山顶那一尊慈祥的佛,一直安然微笑。对我,这个尘世迷了路的孩子。
  在那么一刹,我看见自己洁白的羽翼,翩翩而起,向着蓝天,或者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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